纵弱水三千
君子只一瓢饮
石瓢
石瓢壶是紫砂传统经典造型,以智欲其刚,行欲其方,刚柔兼施,允克用藏的精髓,蕴精气神韵于一身,历来被视为壶之智者。
石瓢以骨肉亭匀者为美,崇骨力、厌肥肿;慕简洁,恶重饰。除整体形制有几点平行之要求外,其流、盖、身筒、钮、把、足亦是自得章法。
李霓制
来历
“石瓢”最早称为“石铫”,“铫”在《辞海》中释为“吊子,一种有柄,有流的小烹器”。“铫”从金属器皿变为陶器, 最早见于北宋大学士苏轼《试院煎茶》诗:“且学公家作名钦,砖炉石铫行相随”。苏东坡把金属“铫”改为石“铫”,这与当时的茶道有着密切的关系。
苏东坡贬官到宜兴蜀山教书,发现当地的紫色砂罐煮茶比铜、铁器皿味道好,于是他就地取材,模仿金属吊子设计了一把既有“流”(壶嘴),又有“梁”(壶提)的砂陶之“铫”用来煮茶,这“铫”也即后人所称的“东坡提梁”壶,这可谓最早的紫砂“石铫”壶。从留传于世的石铫壶看,至陈曼生、杨彭年时期,已有了很大的变化,更趋向文人化、艺术化。
吴建平制
“曼生石铫”主要特色是上小下大,重心下垂,使用稳当,壶嘴为矮而有力的直筒形,出水畅顺,壶身呈“金字塔”式,观赏端庄。“曼生石铫”与“子沾石铫”相比,虽同为彭年所制,但前者更显饱满而丰润,后者则刚烈而古拙,这可能是因人的个性而在壶的艺术上表现。那么,紫砂“石铫”何时称“石瓢”呢?这应从顾景舟时期说起,顾引用古文“弱水三千,仅饮一瓢”,“石铫”应称“石瓢”,从此相沿均称石瓢壶。
工艺
石瓢的特征,壶身呈梯形,最美的造型应该为按一定比例的何形体:则壶口直径为壶底直径的一半,壶嘴中,线与壶面的梯形线为平行线,壶把转折到壶下腹的线与梯形线又为平行线,这样的比例走势应该说为恰倒好处。
潘晨制
石瓢壶嘴称作直筒暗嘴,长短粗细比例恰当,胥出自然,丝毫不能相差,从嘴头至壶身逐渐加粗,从嘴面到流体的边缘线的角度要清晰明朗,干净利落,如有楞角、菱角的处理皆为面貌萎靡之下策,不可取也。由嘴平面到流的暗接根部之前端三分之一处(至壶1厘米左右)应成直线,如此则能显秀,随后应渐渐舒展放开,看起来又有些喇叭形,这也是视力错觉造成的美感。与壶身的连接,其意非流接壶,其势应由壶身引出相接,若树之新枝,浑然天生,好象是从壶体上长出来的感觉。嘴的角度恰到好处,流嘴面应当平而挺,内孔要圆,觜内径是出水口最小,越往里越大,这样出水有劲,不易涎水。
整体要求盖面平而挺。盖虽然为平盖,但不是平如水面,实质上是中高周低,中间与边沿仅差一毫米的差距,粗看平整致极,细视略有高低,最忌中间显隆起状。盖之关键还在于盖面到盖沿的线条过度,必须呈自上而下之缓缓走势,如此则能显出一个压字,这就是技术处理可让眼睛的审美习惯有个变化。盖板线厚薄正好,线要圆、润,下边要与口结合严密,上边与盖面的交接既要和顺又要突出盖板线的圆整有劲。
壶的体形是以两条抛物线结合而成,一条是从口到底的转角处,一条是底中心至底的转角处。两条抛物线略有不同,但结合要恰到好处,感觉刚中有柔,和顺有劲。身筒外观整体形制为一几何三角形(亦有人字称谓者),此形由上而下,即口沿至下部之过渡尤其关键。自口沿到下部的三分之二处为直线,忌太鼓、虚肥,愈挺愈佳,此为石瓢之骨力所在,应显硬骨凌宵之意。底部到壶墙的线条应为,自底部中心往外走势,线条上抛走成有上托之感,宛若平掌曲指,尽显壶之托力,此曲折处系石瓢含肉所在。万物阴阳需调和,无肉则虚亏,有肉则含力。若如此,壶身上下,则圆直相接,流畅和谐。加上盖往下之压力,二力相遇自然也就产生了张力,如此壶遂饱含气度。
钮(依壶型不同也有称的子的),壶之制高点,力巧能拨千斤,有定神之功。盖上的钮(桥梁)是最关键之处,必须为桥形,高矮跨度都要有符合比例的形,变化较大。桥中央最狭处,慢慢向两面延伸至盖,特别是与盖的结合处要形成椭圆形,但又不是整个的,而只是个三分之二的椭圆。桥与盖的交接处要似明似暗,看得清但不明显,其内孔与盖的结合处缓转匀称,内孔也是三分之二个椭圆,与桥形成呼应。桥的两侧对称,处理手法难度较大,颇显作者功力。正面平视看壶,在立面上除了透视原因,盖与壶底呈弧线之外,钮才是正直意义上的曲线,在一个又一个三角形的力度组合中,起到了整体线条过渡连接与调和的作用。钮孔勿高,高则显得突兀。钮之两端要求若隐若现,给人以遐想。若干要素处理得当,则刚柔互济,壶自有神。
壶把要求与嘴对称,与流同理,把之衔接及整体形态以壶身为基础,根据壶身的体形,确定壶把的硬和软,关键地方就是把的三角处理。把应依身筒而生,非强接于壶,不欠不赘,不张扬、不委顿,且流把呼应,如此壶便现筋。把内把外都是三角形线条,和顺流利,把手的横断面外圆内平似圆头三角形,把握使用方便舒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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